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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三章 老公

月下旬的北都,總是刮莫名其妙的風。

辦公室里,百葉窗被吹得娑娑作響。

安雯關上換氣窗后,轉身坐下。

她直問對面的人:“孫歆,你真的覺得我承諾的那些是在給你們打雞血,畫大餅嗎?”

孫歆低著頭,沒說話。

安雯進一步問:“你覺得我不配當這個老板,是嗎?”

孫歆依舊沉默。

安雯毫不客氣指明:“如果是因為上次我否決了你的方案,你對我有這些解讀的話,那這是你的問題。”

孫歆終于有反應,點點頭:“安總,是我的問題,對不起。”

這份歉意有幾分真心,想想也知道。

安雯看著對面的人,沉思好一會兒:“出去吧。”

這件事不可能就這樣不了了之,但怎么處理孫歆,安雯暫時拿不定主意。

正巧,顧崢打來電話,說婚戒做好了,還問她今晚能不能準時下班,一起吃晚餐。

安雯應了。

餐桌上,安雯沒有點菜的興致,又在顧崢點菜時插了一嘴:“那個芝士太多了,我減肥。”

顧崢換了菜。

點完餐,顧崢拉住安雯的手,指腹摩挲她手骨,他眼睛里印著燭光,像是早已洞悉一切:“公司發生什么事了嗎?”

安雯一肚子苦水,就等著顧崢問。

此刻,將苦水全部傾倒而出。

她把事情說完,開始情緒化埋怨,說現在越來越不像自己,但盡管已經做到如此,還是得不到信任,被人兩面三刀。

顧崢耐心的聽著,一句話不插。

還是安雯沒耐心:“阿崢,你說話呀!”

說真的,她都質疑他是不是冷血了。

怎么能情緒這么穩定!

顧崢抬起眼皮,視線鎖著安雯,看不出太大的情緒:“安雯,你要知道,你這個老板是真心的,但這個世界還有很多虛偽的老板。”

這話等同于說,你也怪不得別人不信你的真心。

顧崢又說:“自然,也有恪盡職守的員工和偷奸耍滑的員工。”

顧崢說這些話時,有一種讓人仰望的氣場:“真心的老板、虛偽的老板,恪盡職守的員工、偷奸耍滑的員工,正因如此,才需要規則。”

安雯被現實敲了一棍,如夢初醒。

她以為她圍了一座新城,可城里人,是從城外進來的呀。

安雯虛心請教:“那你覺得,我現在該怎么做?”

這時,服務員端上主菜。

顧崢示意,放在他面前。

在悠揚的小提琴中,他拿起刀叉,手骨漂亮,動作慢條斯理,說出的話卻冷冽:“殺雞儆猴。”

安雯頓住。

拿孫歆…殺雞儆猴嗎?

安雯猶豫:“可她在工作上,沒有紕漏。”這樣會不會太過了?

安雯第一次拿著這樣的權利,不敢妄用。

她終于明白‘權利越大,責任越大’這話。

顧崢手起刀落:“我跟你說過,這個崗位不止看工作能力,我也說過,孫歆不會好管。”

安雯想起自己當時的豪言壯語,蔫兒了。

顧崢放下刀叉,站起身,把切好的餐食放到安雯面前:“先吃東西。”

顧崢回到座位,擦了一下手:“安雯,你第一步就錯了,公司是沒有伙伴的,你是老板,你的威嚴沒了,無法管理。”

在此刻,安雯才發現自己的‘用真誠換真心’是多么幼稚可笑。

但她還是要面子地嗆聲:“可我看你也是這樣呀,你對于助理,他孩子生病你還讓他回家來著。”

顧崢瞧安雯一眼,并不藏著掖著:“于助理的家庭情況,是他的軟肋,這很讓人同情。但軟肋,通常是指被掌控。”

安雯抵在嘴唇邊的牛肉頓了一下,拿出:“什么意思?”

顧崢給安雯具體分析:“就拿于助理說,錄取他不止是因為他的工作能力。他現在的家庭情況是他的牽絆,在錄取他時,百嘉會衡量他的牽絆對于工作的影響是否在接受范圍內。同樣,這份牽絆也是百嘉掌控他穩定性和衷心的軟肋,百嘉給他想要的,他自然要回饋百嘉需要的。”

安雯聽到的,是冷血又現實的門道。

她當時還心疼,在想顧崢小時候生病是不是沒有家人關心,所以對于助理的孩子感同身受,說那番話。

原來,沒有她所心疼的感同身受。

他是,完全的冷靜。

安雯啞聲好久,才開口:“所以,關懷是假的嗎?”

“當然是真的。”顧崢抬起眼皮,“安雯,你要知道,其實于助理想要的也并不是我的關懷,而他想要的,我已經給他了。”

安雯又是一震。

是啊。

就是這樣啊。

顧崢總結:

“簡單點說,就是你要知道對方需要什么,對癥下藥。”

“勤懇、衷心,這些品質美好得讓人吃虧,人都是不愿意吃虧的。”

“而單獨的善意,并不會被人信任。”

安雯今天,被生動的上了一節關于人性的課。

這堂課里,有孫歆、于助理、顧崢……

還有她自己。

顧崢看安雯悶聲好久,語調柔和下來:“甜甜。”

突然的溫情夾雜在琴聲中,安雯恍若剛回神:“嗯?”

顧崢提議:“如果你為難,我可以找個人幫你!”

安雯本來糾結,聽見這話一口回絕:“不要!”

甚至重振信心:“我可以的!”

現在的創熠對她來說,就是親自生出的孩子,就算萬般難養,她也要親自養,才不要假手于人。

安雯愿意學,愿意試,顧崢當然沒意見。

但就怕這至心至誠的姑娘,最后事與愿違,不開心。

晚飯后回家,安雯一頭扎到筆記本電腦前,寫論文。

顧崢坐在沙發上,腿上蹲著兩個小家伙。

他從包里掏出結婚對戒。

說不失落肯定是假的。

這姑娘,心都丟了。

全丟工作和論文上去了,而且,他還不能說什么。

把兩個小家伙放到一旁,顧崢去找安雯。

北都氣候已經漸暖,安雯回家后脫掉外套。坐在那兒,上身雪紡的白色襯衣,下身是過膝西裝裙。

微卷的頭發綁著低馬尾。

說不出的青澀,又在裝大人。

顧崢過去,不由分說就把人拽起來,占了座。

安雯坐在顧崢腿上,敲著鍵盤,一句‘怎么了’還未出口,眼前出現一個絲絨盒子。

安雯頓了一下,想起今晚的晚餐,就是為了看婚戒來著。

現在想想,顧崢是不是還特意定了浪漫的餐廳來著。

安雯拍自己腦門。

真是氣忘了。

忙暈了。

說起這些事,她是真有些愧心。

都說結婚是兩個人的事,但因為創熠,因為畢業論文,現在婚禮那邊的事她這個新娘是完全撒手,都丟給新郎了。

安雯側身,沒骨頭似的纏著顧崢:“我真是小辣雞,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。”

顧崢單手攬著安雯腰肢,扣緊,語氣悠悠地逗她:“重要嗎?”

安雯被質問得啞口無聲,感覺自己像個詭辯的‘渣女’。

她骨頭更軟了:“重要重要,現在就看,我很期待的。”

顧崢不再逗安雯,把盒子遞給她,雙手攬住她身子。

她的腰很細。

掖在西裝裙里的襯衫衣擺這么扭動幾下,就出來了。

打開絲絨盒子,對戒橫列其中。

安雯拿出來,摸著顧崢手指,給他戴上,又給自己戴上。

對戒起名‘合歡’。

外圈平面且啞光,側面交織蜿蜒的藤蔓,女戒的藤蔓上鑲嵌鉆石。

簡單、大方。

尺寸也合適。

這些,都是顧崢操持的。

安雯舉起手欣賞一番,手臂重新環上顧崢的脖子,小嘴湊上去討巧地親一下:“老公,辛苦了。”

顧崢視線轉到有些紅暈的小臉上:“叫我什么?”

安雯收緊手臂,臉又紅了一層。

抿了抿唇瓣,湊上去又親一下:“老公。”

她是真的會撒嬌,懂哄人。

她眨眨眼睛,香甜的呼吸噴在他臉上:“我叫的不對嗎?”

“對。”把人往上攏了攏,抬高下巴,吻上去,模糊不清,“獎勵一下。”

她的唇被溫柔舔舐,又被不輕的咬了一下。

安雯不滿,捧著顧崢下頜拿開,用晶瑩紅潤的嘴拆穿他:“這是獎勵你自己吧!”

手已經探進柔軟的雪紡面料,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劃過皮膚,故意:“不喜歡?”

有些反應比思緒更快,安雯身體顫了顫,先投降。

她艱難推開他的手,看向他時,只看見眼鏡下,半闔的眼睛。

他像日出,溫情得讓人舍不得挪開眼睛,又像日落,似乎馬上就要墜入黑暗。

看不透。

這段時日,安雯總有這樣的感覺。

看安雯這樣也能走神,顧崢微微蹙眉,含吻住那張欲開的唇瓣。

手也再次探進去,隔著蕾絲面料,克制著力氣,輕輕揉、輕輕捻。

安雯呼吸逐漸急促,又偏著頭躲開。

想著確實冷落他好幾天了,她看了眼電腦:“等我把這兒寫完,就獎勵你好不好?”

顧崢哪里舍得折騰她,要這個獎勵。

他的手退出來,掐著她的腰站起身,捏她臉頰:“大言不慚。”